无需律师的正义: 中国农村法律服务体系的历史与实证分析

Abstract

本文对西方学术界关于当代中国法律制度发展的传统观点进行了修正。通过勾勒近现代中国农村“非职业化”法律服务的历史演进，本文为理解中国的律师职业、法律服务和司法救济途径提出了新的理论框架。现有的研究坚持“城市中心论”，强调非职业化的乡村法律服务提供者在历史进程中终将被受过专业培训和资格认证的城市律师群体所替代。这种以城市为导向的意见淡化了一个历史事实，即居住在中国农村的基层民众自过去几个世纪以来一直依靠非职业化的法律服务提供者作为他们的代理人。尽管职律师群体多次试图垄断法律市场，农村的基层民众对于非职业化法律服务提供者的需求无论在清朝、民国还是新中国成立以 后都没有根本改变。因此，本文提出对中国法律职业化的研究进路进行重新定位，跳出基于专业知识和市场准入的传统分析框架。从近现代历史的发展规律来看，非职业化的法律服务提供者可以在不同程度上满足中国广大农村的法律需求，弥补城市化进程中社会精英律师在农村或其他基层地区的缺位，有助于形成具有中国特色的双轨”法律服务体系。